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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《疫病年代》

2024-04-15 09:49:03 来源:海东日报 点击:
□彭忠富

人类的文明史,就是一部不断应对各类疫病的历史。与战争、天灾相比,由各类病菌引起的疫病,更加让人类手足无措。每当伤寒等疫病暴发,人类为之悚然,生命随时会被断送,人们便会陷入恐惧无望之中。东汉末年至魏晋时期,疫病频发,死亡笼罩大地,政治、战争、社会、文学、医学、宗教乃至群体心理,都受到了巨大影响,由此导致了三国分立、魏晋癫狂、中医发展、香料辟疫、道教传播、佛教传入等,直接影响着中国历史的各个方面。

知名历史学者袁灿兴认为,东汉至魏晋时期是我国历史上少有的瘟疫频发期。此一时期,死亡笼罩大地,士人凋伤,人人悚惧,恐慌和绝望弥漫,疫病不但影响着个体的生命健康和精神世界,也深刻影响着历史走向与国运兴衰。袁灿兴出版的《疫病年代》包括“瘟疫与战争”“儒者的精神世界”等九章,以东汉至魏晋时期频发的瘟疫为视角,重新审视这一“幽暗时代”下的个体命运、战争进程和社会风貌。作者以多维、立体、宽广的视野,细致书写瘟疫对政治、战争、社会、文学、医学、魏晋玄学、宗教乃至群体心理造成的深刻影响,深层次探讨瘟疫如何改变我们的历史和当时的社会。

本书内容主题广泛,不仅是一部汉末魏晋社会史,也是一部汉末魏晋生命史、思想史,堪称疾病、军事、政治、魏晋玄学、文学、宗教的复调交响曲。以军事为例,作者指出,中国古代战争取胜的三个条件是天时地利人和。天时地利,直接决定着战争的胜负。寒冷或是酷热的天气,蚊虫出没的丛林,不同地区间的水土不服,都会诱发各类疫病。在东汉末期的群雄征战中,曹操折戟于赤壁,其中主要因素,乃是北方士兵至南方后,受寒冷天气与水土影响,军中暴发大疫,不得不退兵,由此三国鼎立局面出现。

古人对于各类疫病经历了从恐惧到迷信再到总结经验,从巫术到大傩礼再到医学诊治的过程,这是在漫长的历史中不断发展的过程。作者指出,总结经验,寻找诊治疫病的方法,缓解人类的痛苦,过上健康的生活,这是自古以来医者的使命。虽然在中国历史上,被记录、传颂的主要是帝王的征服、名臣将相的功德乃至名士的雅事,若张仲景、华佗这样的医者,他们对疾病的征服,往往系着人类的整体发展,其影响超越了时空,其功绩亦超过了帝王将相。以张仲景为例,其撰写的《伤寒杂病论》是我国医学史上影响最大的古典医著之一,也是我国第一部临床治疗学方面的巨著。

作者指出,东汉末年至魏晋之间,在大疫冲击之下,影响后世中国千余年的系列因素形成。经由此数百年大疫,中国传统医学得到了系统发展。苦难中的人们,迫切需要精神上的解脱,由此带动了道教、佛教的发展。在大疫之中,中外交往持续,狮子、槟榔等传入中国,被视为能辟邪驱疫。又由于生命无常、佛道传播,产生了描述鬼神报应、生死轮回、仙俗二界故事的志怪小说,被后世所津津乐道。而各类民俗,诸如傩礼、贴门神、饮茱萸酒等也不断发展,既丰富了人们的生活,也包含了人们远离疫病的祈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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