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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风雪一枝梅》:写在羊皮袄上的诗

2020-06-15 09:36:18 来源:海东日报 点击:

□王海燕

王连学,农民,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于青海互助。系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,海东市政协委员、互助县政协委员。长期务农,农闲务工,从事过木匠、石匠、铁匠、泥瓦匠、焊工、钳工等多项工种。业余文学创作三十余年,有小说、散文、诗歌等作品散见于《中国作家》《青海日报》《青海湖》《雪莲》《群文天地》等报刊,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《涂月记》。长篇小说《风雪一枝梅》于2019年12月由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。

王连学,生于农家,人长得瘦高,性情温文尔雅。亲近泥土,熟谙稼穑,吃得苦处,耐得劳顿。多年来,他秉承祖辈吃苦耐劳的天性,栉风沐雨,在家种田糊口,出门打工挣钱,艰辛着并快乐着。前年中秋,我和几个圈子里的朋友去他家聚会小酌,见连学家境转好。原来几间低矮的旧房子修葺一新,还换上了一应新家具。为了写作,他还咬牙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。电脑里,储存着他今生耿耿于怀、孜孜以求、难以舍弃的一个梦想,就是那个与他形影相随、灵肉交融、销骨蚀髓的文学之梦。

生活抑或宿命,为每一个有幸光临这个世界的人都定制了一种活法。人们活在其中,或与那位看不见的命运之神殊死抗争,改变生命的轨迹;或屈服于命运,至死未能走出那座命定的围城。

这个如影如幻的梦,诱惑着王连学这个普普通通、性格温驯但充满幻想的农家之子。他像卡夫卡笔下的那个土地测量员K,费尽心血,克坚攻难,竭力想进入那座神秘美丽的缪斯居住的文学艺术的“城堡”。

也许,命运之神并未着意眷顾这个痴迷文学的农家子弟。早年,连学的生活之路坎坷而又泥泞,有过太多的艰辛,太多的无奈。瘦弱多病的他艰难地担负起了一个家庭妻子儿女生存的重扼。

连学在奋力突围。一面是现实的生活的困窘,一面是文学城堡的高墙。在艰难的人生旅途上,也许,生活给了他灵魂的淬炼,给了他创作的冲动,给了他精神的馈赠。他努力改变着自己生命的轨迹,在辛勤耕耘土地的同时,锲而不舍地开垦着灵魂栖居的家园。

很多人难以想象,冬夜,弦月如魂,在遥远的柯柯盐湖,寒风似刃,能割碎所有温暖的梦乡。劳累了一天的王连学和他的采盐工友蜷曲在工棚里,想着远方河谷的家,想着家里的亲人。这时,思乡之情如潮水频频来袭,那诗句犹如结晶的盐花,在梦中闪闪发亮。身边没有纸张,王连学就把那瞬间的灵思一字字、一句句记在为他遮风御寒的羊皮袄上。

这就是写在羊皮袄上的诗的真实缘由。

写在羊皮袄上的诗是朴素缝缀的,是心血熔铸的,是真情酿制的,有泥土的芬芳,有汗水的苦涩,不摆谱,不造作,不晦涩,不娇贵,不媚俗,不无病呻吟,不故弄玄虚,不拒人以千里之外。那是生命和灵魂的浅吟低唱,是爱和恨生与死的深情咏叹。

在连学人生之旅途上,生活沉重的牛车与文学空灵的飞翼结伴而行,使他的生命呈现出别样的景致。

为了生存,他和父老乡亲一样经年一肩风雨两腿泥水,为衣食忧,为日月忙,为子孙累。而在忙碌之余,他的精神之马又自由奔驰在梦中辽阔无垠的原野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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