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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中的花园

2022-07-11 11:32:21 来源:海东日报 点击:

高天 齐福江 摄

□赵显清 赵书瑶

打记事起,故乡的老院子里有一花园。起初规模并不大,位于庭院内靠北上房前,前面距堂屋台沿1米左右处,呈四方形,是用泥土围墙圈起来的,周边上沿高出园内土基一些。后来,父亲又改造翻修了一通,将原来的泥土围墙拆除,向东西两端和南边扩充,砌垒上了砖石墙,再将四周边缘加高了部分,调匀水泥细沙的混合物后填勾了周围缝隙,抹光墁平了顶部,如此,比原来的气派多了。

当时,几乎左邻右舍家家的四合院内都有一或大或小的花园。那会儿祖父母还在世,一天相对闲暇的祖母就爱侍弄花草,在花园内种植了许多花卉,但均是草本植物。有点迷信思想的祖母常煞有介事地说,家里好花儿养多开多了,子孙后代会生长得漂亮呢!

每逢春天来临,那些渐渐复苏的花草依次生出嫩芽,顶破土皮,向上窜长,一天一个样,倘若春雨滋润一番,长势愈发迅猛,不多时,就绿油油一大片,填满了整园。期间,祖母也会时常茭除杂草,松土灌浇,收拾得井井有条。

花园内靠北边近中段处,是荷包花。花和我同龄,是我出生那年她从同村人家挖移来的,当时只一条根,后来就繁衍大了。在我最初的记忆中,那墩荷包已相当茂盛,但故乡大山深处气候比川水地区寒凉,即使到了端午节,也偶尔见那么几朵,有时还会被霜雪残杀,茎叶蔫头耷脑。待春暖雪化后,会很快恢复生机。川水地区的花开败了,山区的花才开,令人不禁想起《大林寺桃花》中的“长恨春归无觅处,不知转入此中来”。

那墩荷包花根深茎多,花繁叶茂,顶部向四周撇散开,堪称“园中魁首”。到了盛夏,那壳瓣绯红,穗蕊洁白,外形酷似荷包的花朵竞相绽放,一串串挂满枝头,在嫩绿花叶的陪衬下,引人注目。

其实,花园里除了荷包花外,尚有麻卷丹花、川草花、灯盏花、九月菊等。其间,当属麻卷丹最多。麻卷丹从根部发出一条细高褐色的茎秆,周身是稀稀拉拉的一些细长叶子,叶根处附结着蚕豆大小的黑色球籽,茎秆顶部有的分支,有的不分支,末段是细长形的蓓蕾或绽开了的近大红色、上有黑点、向外卷起来的花瓣和一束细长的淡绿色花蕊。这种花繁殖快,只要那些种子掉落下来,就会生根发芽。那些红黄相间的灯盏花风情万种,花瓣可摘下收集起来晒干,放石臼内捣碎后可用来做蒸花卷、月饼等馍馍的色料。九月菊是在农历九月份才开的,那一朵朵小圆盘形的花朵,同样惹人喜爱。

后来,祖父母先后去世了,母亲开始务劳起花园。那玫瑰红大丽花大气端庄,华贵高雅的红、白牡丹花等,丰盈充实了花园庭院,更是美化装饰了全家人的生活。不知什么时候,花园里栽植了一棵笔挺且树冠呈圆锥形的柏树。

“留连戏蝶时时舞,自在娇莺恰恰啼”。花朵常引得众蜂蝶前来,有的翩跹绕飞,有的缓缓降落花苞上,移动着寻觅花朵间的缝隙,随后短暂停留,开始吸食饱尝香甜的花蜜,此外,一些轻盈敏捷的小山鸟们还时常光顾,清脆鸣吟,欢快跳跃……为我们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驱散沉闷,增添了许多生趣。

一入秋季,花园内的花草开始逐渐枯黄衰败,待彻底失去生机后,时常被进出路过的自家牲口趁机咬上几口。每每此时,父母亲会拿一把镰刀,将那些枯枝败叶紧贴地面全割下来,用来喂牲口或煨炕。清理后的花园是一片荒凉肃杀的景象,地面上是一层露出来的茎茬。这时候的花园内可以放置农具及其他一些东西,不过,在第二年开春之际得及时收拾掉,否则妨碍花草出头生长。

数年前,随着当地村庄的整体搬迁,村民们被统一安置在了县城附近,那些位于山区的院落房舍均被拆除推平了,我家的花园连同里面的花卉是不例外。不过,有关那座花园昔日里的点点滴滴,却一直留存在了我的记忆深处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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